第二卷·蛮舞宴歌 第九章 (第2/6页)
次跑了……”我没想到大合萨也会讲故事,他眯着眼睛继续说,“传闻他到澜州去了,怎地在这里出现了。”“恩,故事很好听啊,”我说,“不过我也知道这名字的另一个故事,古弥远就是在蓝沼里救了我们的那个人啊。”“哦,”大合萨睁了睁眼,“那我可得求见一下,好好拜谢他一番。他何止是救了你,也是救了我一命啊。”“你不用去求见了,他会来找我的,”我说,“我们还是回帐篷里去等着吧。”我们等了一晚上他都没有出现。那不是因为我猜错了,而是因为他与蛮舞王促膝长谈了一整夜。早晨他离开蛮舞王的金帐,蛮舞王出来送他时面如土色,两腿颤抖。“我不过告诉了他蛮舞的未来而已。”古弥远轻描淡写地解释说。那时候他已经坐在我的帐篷里,喝着大合萨沏的雪山冻顶茶了。这个白衣飘飘的中年男人脸庞还很年轻,眼睛却显得很老了,通常只有活过了三四个朝代的耆老才有这样睿智的眼,但那些人的眼睛又都会被浑浊所掩盖,因此无法和古弥远古井般的双眼相比拟。他的脸上总是挂着谦和的懒洋洋的微笑,看人的眼神和偶尔大笑时露出的白牙却告发了他平静的表情下蛰伏着的可怕野性。他看向坐在我身旁的大合萨时,大合萨不由得悚然一抖。“古先生阅人的本事可真令人不安啊。”大合萨合上眼皮,问道,“月牙湖尚未完全冻实,先生为什么能踏冰而来?”“适才蛮舞王也是这么问的,我回答说身处乱世国不能有所倚,人不能断生死,这样的部落,每走一步都比我踏在月牙湖的薄冰上更危险啊。”他和大合萨两个人开始辩来论去,谈论世界的本原或者其他没有人可以捉摸到的话。两边话中都藏满了机锋。这些话本身的意义并不确定,重要的是后面说话的人啊。我看见大合萨的秃头越来越亮,那是他在出汗,就知道他败了。
古弥远最后赞叹说:“你如果能谢绝了昆天王的大礼,眼睛便能看得更清晰呀。”大合萨也里牙火者惊恐地瞪圆了眼睛,惊异地问:“你怎么知道?”古弥远笑而不答,突然指着我问:“你也看中了这个人吗?”我吓了一跳,却看见大合萨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到他手里了。”他翻起一本极厚的贝叶书给古弥远看,书页上的灰尘如同厚云一样在帐篷里散开,呛得我一阵咳嗽。我认识那本书是萨满们视若性命的《石鼓书》,里面充满了晦暗难懂和花哨难认的文字。他低声地用古代的我们谁都没有听过的语言诵读了一小段东西给古弥远听,然后问:“谁知此中隐秘,谁来揭露奥妙?万象众生从何而生,来自何处?众神灵随后出现,谁知来自何处?是随意愿,抑或尽在不言中。古代的大贤们让我们寻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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