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万里觅封侯---《山中鼓》 四 向南 (第3/7页)
好,好,好。童七分顿时象泄了气的猪尿泡一样软了下去,既然这些人是残雷,那他们撇下路护就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了。而且残雷的介入必然有商会的安排,纵然是中丰行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冀中流蹲了下来,慢慢地把一颗颗的头颅拾回那牛皮口袋,忽然抬起头来:这边火一起,我们就赶回来了。唉?童七分没有听明白。
我带出来五十七名弟兄,现在剩下了五十三名。他停了一下,眉宇间忽然都是苍老的神气,刚追上这批山贼,看着这边火起,我们就回来了。冀中流是在解释,这多少让我有些惊讶,他不像是喜欢解释的人,也不需要。小崔似乎想劝阻他,不过冀中流没有再说下去。
没有人真的听明白冀中流到底在说什么,也许只有那些残雷才知道。无论如何,冀中流表示了某种姿态,路护重新上路的时候,商旅和残雷间保持着小心翼翼的距离,却没有再起什么摩擦。
我还是跟在冀中流的身后,还有小崔和载着那名山贼的大车。残雷不再象前两日那样散布在整个路护中间,而是整齐地走在路护的左翼。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这些人是残雷,他们在山贼杀到的时候不会保护商旅,他们是追杀山贼的人。
五十三名残雷。起码有二十多骑士起初是跟在路护后头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和路护中的残雷会合的,不过他们显然不成功。大批山贼们在他们不出声地与那几个被砍了头的倒霉蛋格斗的时候袭击了路护,而四名残雷也损失的不明不白。冀中流没有继续他的解释,即使他起先的那个姿态也已经让他的下属觉得不安了。路护中也没有人询问,虽然这些疑问正象天上浓重的灰云一样逐渐积淀起来。
嗯。我听见一声很细微的呻吟,那个山贼醒了。她身上和脸上的鞭伤都肿胀了起来,整个人都走了形。小崔斜眼看了我一眼,拿起马鞍边的一个葫芦,拔开塞子,劈头盖脸地朝那个山贼倒了下去。
啊山贼的惨叫刺得拉车的骡子都打了个哆嗦。
我咬着牙,没有往那边看。
酒。小崔故意冲我晃了晃那葫芦,洗洗伤口,免得坏了。被烈酒刺激的伤痕杀得那山贼一阵一阵的长呼短嘶,听得人人都皱起了眉头。她才停了一下,小崔的酒又浇了上去。
那就是个山贼你也不用这样折磨她吧?身后有人在怒喝,那是冒准。上路以后路护和残雷不自觉地分成了两拨,冒准在无意间就成了路护的统率。现在人人都知道不能靠这些残雷保护,车夫和商人们都紧紧握着自己的武器。
折磨?小崔冷笑了一声,这就叫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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