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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现在就去。她还会想象那里的场景——众人在树荫下谈笑风生,一派和乐景象。卢夫子的弟弟和儿子都在遥远的北方,不过眼下兴许已经回汉金了。卢超被任命为朝使,出访一个反叛萧虏的部落。林珊知道,这场叛乱被视为一个机会。卢超彼时仍遭放逐,让他回京领命,是个不同寻常的决定——如果不是想故意害死他的话,林珊没忘记补上这个想法。要杀人,用不着这么麻烦。父亲曾经这样对她解释道:太师杭德金告老还乡,住在延陵附近的一处田庄,可以肯定他绝对不希望禁军北上。而卢超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不肯趋炎附势,派他出使,杭德金就可以借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卢超建议与这个部落会盟,并且发兵与之共同行动,那就是说,这个建议就是一名外交老手的真实看法。如果卢超回来也同样反对会盟,别人也很难指责说这背后有人指示、卢超没有说实话。新任太宰寇赈已经返回朝廷,他一回来就开始夸夸其谈什么光复故土的千载良机。父亲在信中说,同这个新太宰争辩,需要极大的勇气。卢家两兄弟有的是勇气,这一点毫无疑问。卢琛的信里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是,自从活着离开零洲,诗人就打定主意,生活中再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林珊离家前收到的最后一封诗人来信中有一首诗,林珊至今都记得。这首诗是对御花园那首词的回应,林珊刚一读完就把它烧掉了,不过她猜想这首诗卢琛一定写了不止这一份。烧掉它,保护的是林珊自己,而不是诗人。 <blockquote>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blockquote>林珊还记得,当时读到这首诗时,自己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至今想起来林珊还是会脸红。真是胆大妄为,什么人敢写这样的诗?即便是当时林珊在震惊中笑岔了气,她还是环顾四周,以确保周围没有人。那封信拿在手里都感觉烫手,那首诗里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团火焰。她把信丢进炉子里,把它烧成了灰。这天早上,林珊本打算去曲池苑,可是掌柜的妻子却叫她暂缓一步——又要下暴雨了,她说。早上的天空明净透彻,不过林珊本来就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所以她也就依着老板娘,留在客栈里。她先是给诗人写了封信,然后给父亲也写了一封。快到中午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天空乌云漫卷,黑压压的一片,林珊在屋里简直没法写字了。于是她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电光闪闪,听着雷声咆哮着滚过整个新安城。暴雨过后,林珊走到湿漉漉的阳台上。空气中已经能感受到一股清甜的凉爽。虽然这清爽持续不了多久,不过大雨将夏日的扬尘刷洗干净,林珊还听见了鸟叫声。楼下庭院里有一眼枯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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